一河水潺潺,艳阳高悬,蝉鸟和鸣男人蹲在河边,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掬河水。
水是凉的,透彻心扉的凉意瞬间从掌心蔓延开,驱散了周身的燥热。
他缓缓将水拍在脸上,冰凉的感觉如同细微的电流,倏地传遍脸颊的每一寸皮肤,精神为之一振。
多余的水珠沿着他略显消瘦的脸颊轮廓滑下,汇聚到下颌,又滴滴答答地落回河中,或是沿着他微微张开的手指缝隙,蜿蜒流淌,带走最后一丝暑气。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混合着河水的水汽、岸边青草的涩味,还有阳光蒸腾出的、独属于夏天的、近乎慵懒的气息。
待脸上的水珠不再肆意流淌,他才睁开眼,抬起头,目光似乎要穿透那层炫目的光晕,直抵苍穹深处。
天空蓝得纯粹,像一块巨大的、毫无杂质的蓝宝石。
几缕薄云如烟似雾,漫无目的地漂浮着。
他喉结轻轻滚动,发出一声近乎叹息的呢喃:“夏天……又来了。”
这声低语,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却仿佛打开了一个无形的闸门。
仲夏夜的幻想,那些被理性与日常深深压抑的、关于过往的碎片,如卸闸的洪水,汹涌而出,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感官。
它们没有了束缚,便肆无忌惮地翻腾、碰撞、重组,编织成一片光怪陆离又无比真实的梦境。
这幻想不像夜空中那些闪烁的星辰,明亮而遥远,人尽皆知,供人仰望或寄托;也不像那轮孤悬的月亮,清冷而唯一,承载着千年的孤独与诗意。
他的幻想,更像是碧绿的格凸河水,沉静,深邃,带着自身的重量和温度,缓缓地、固执地流动在既定的河道中。
它背靠着峻峭的、沉默的、仿佛承载了无数时光故事的崖壁,水面之下,是常人难以窥见的暗流与沉积,而平静的水面之上,则清晰地映照着两岸的无限风光——那些他曾经拥有,又彻底失去的,短暂却绚烂的时光。
二男人站起身,拍了拍西装裤子上可能沾染的草屑。
他穿着一身熨帖的深灰色西装,在这炎炎夏日里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但那份庄重与肃穆,却又与即将前往的地方无比契合。
他的手里,小心翼翼地握着一束花。
那是扶桑花。
花瓣是独特的褶皱状,层层叠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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