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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西院(国之篇)-楔子

伞阿花伞大王 著

言情小说连载

《东院西院(国之篇)-楔子》是网络作者“伞阿花伞大王”创作的言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唐易昀卫欢详情概述:1936 年的最后一极极太阳费了好大的力才升起1937 年的元是唐易昀和卫欢喜婚后的第一个新此时距离二人第一次在船上偶只过去了九个月的时那两人同乘一班船从英国到上再从上海坐同一班火车到天此次漂洋过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回家与自己的娃娃亲结当不论是卫欢还是唐易面对这场包办婚姻都并非自他们都是

主角:唐易昀,卫欢喜   更新:2025-05-25 13: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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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 年的最后一夜,极冷,极长。太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升起来。

1937 年的元旦,是唐易昀和卫欢喜婚后的第一个新年。

此时距离二人第一次在船上偶遇,只过去了九个月的时间。

那时,两人同乘一班船从英国到上海,再从上海坐同一班火车到天津。

此次漂洋过海,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回家与自己的娃娃亲结婚。

当然,不论是卫欢喜,还是唐易昀,面对这场包办婚姻都并非自愿。

他们都是第一批走出去的人,接受过新思想,学习过新观念,崇尚婚姻自由,恋爱自由。

娃娃亲这种荒唐事对于他们来说,是虾米给鸡接生——瞎扯蛋。

但儿女的胳膊,何时拗得过父母的大腿呢?

唐易昀和卫欢喜,到底还是被命运的浪,催上了同一条贼船。

在这条贼船上,二人还真就险些做了一回贼——一见钟情,便要偷情,在船上晃着晃着,差点晃到床上去。

男欢女爱,食色性也,这艳遇原本是天公作美。

若按照无巧不成书的烂俗套路,编一出才子佳人的三流话本,他们就该是彼此的娃娃亲才对。

可这故事里偏偏有两名佳人,两位才子——卫欢喜和唐易昀,都是双胞胎。

卫欢喜有个妹妹,叫卫平安,按照婚约,唐易昀是她的准妹夫。

唐易昀有个弟弟,叫唐文江,按照婚约,卫欢喜是他的准弟媳。

万幸,这两位留洋派的新青年,其新思想,还不足以新到睡妹夫,抢弟媳的地步,因此这场艳遇,最终只以未遂收场。

但命运是浩大的舞会,唐易昀和卫欢喜盛装出席,跳起兜兜转转的圆舞,也跳起你退我进的探戈。

回国后,二人也曾避嫌,吵过架,泼过水,发过天打雷劈的毒誓,以为这样就能斩断情丝。

但这情丝浸泡在情海里,越想斩断,越是抽刀断水,注定徒劳。

唐易昀发下的毒誓,并未吓退卫欢喜向他奔赴的脚步;卫欢喜泼出的冷水,也没能浇熄唐易昀对她热烈的爱情。

与思想开放,恋情丰富的卫欢喜相比,卫平安并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她是个旧式小姐,除了到学堂里听老夫子的之乎者也之外,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话都不和男人说上一句。

不对,有一个男人是例外。

卫平安并不知道这男人的姓名、样貌、年龄,只知道对方的文章写得不错,笔名叫做字海。

卫平安认可字海的学识和笔力,也能从字里行间窥见此人的人品,是个正直持重的好儿郎。

可她又时常觉得字海酸腐,恃才傲物,清高过了头。

于是她给自己取了个笔名叫将军,选了与字海先生同一家报纸登文,指名道姓地批评对方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

换做是旁人,未必会接招,可字海恰好也是个不爱出门的闲人,更是个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犟种。

没错,这字海不是别人,正是唐易昀的弟弟,与卫欢喜定下娃娃亲的唐文江。

唐文江五岁时跛了脚,因为残疾常受人欺负,久而久之,他也变得不爱说话,长大后更落下个口吃结巴的毛病。

成年后,唐文江的性格愈发孤僻古怪,写起文章来废寝忘食,除了偶尔去报社送稿以外,几乎不出门。

就这样,两个不出门的人在报纸上斗得你来我往,反倒成了笔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要是平安嫁给文江,欢喜嫁给易昀,那真是佳偶天成,皆大欢喜。

但娃娃亲是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定下的,若真要换人,把小姨子换给姐夫,两家的脸还往哪搁?

唐卫两家在天津,都是数一数二的大户,断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两家大人只能棒打鸳鸯。

反正对于唐老爷和唐老夫人来说,最重要的是家族的生意和信誉,其次是小儿子后半生的富足与安稳......

至于大儿子唐易昀,他的心情,他的理想,乃至他终身的幸福,都是可以酌情牺牲的东西。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做父母的,当然也希望能够一碗水端平。

可谁让唐易昀太成熟,太独立,也太懂事,时时刻刻都能独当一面?

与他相比,唐文江实在是孤僻,木讷,难以自理,让人不得不多为他多打算一些。

其实,原本唐文江才是双胞胎里的哥哥,唐易昀是弟弟,不过五岁那年,两人的位置互换了。

五岁那年,唐易昀养了一条通体雪白的玛尔济斯犬,整天牵着。

某天,小狗忽然暴冲,幼年的唐易昀拉不住,让牵狗绳绊住了佣人的腿。

佣人被绊倒时,怀里正抱着唐文江,而唐文江摔倒后,意外碰倒了墙角的铁锹,铁锹倒下来,砸中了他的脚踝。

唐文江就是这么跛脚的。

所有人都把他的残疾归咎于唐易昀,包括唐易昀自己。

在那之后,父母打死了他的小狗,也剥夺了他作为弟弟的身份。

一夜之间,他从家里的一个孩子,变成了负重前行的家长。

亲兄弟因他的疏忽而残疾,他的后半生必须要背负着这份亏欠,谦让隐忍地活。

十二岁那年,他被北洋大学破格录取,毕业后本想留校实习,却被家里安排,跟随姨夫去走商船,买卖洋货。

那时唐易昀很惊讶——他原以为家里的产业都是留给文江的,与他并无关系。

后来才知道,父母的确有意培养文江接手家族生意,但文江明确表示无心经营,这才轮到他来捡漏。

从十六岁到二十五岁,他去过英、法、德、葡,与一群粗鄙的水手一起,在海上漂了整整九年。

他跑商船,是为了延续唐家的兴盛;他办商行,是为了今后立足的根本;就连家人紧急召他回国,也是为了文江能早点结婚。

唐易昀就像个齿轮,不停转动——围着家族转,围着生意转,围着文江转。

什么时候转不动了,作为齿轮的这一生,才终于算是结束了。

这样的一生,好事坏事,都是借了文江的光。

除了遇见卫欢喜,这一件事,是他想要独占的一束光。

外人都说他是个雷霆手腕,算无遗策的人——不论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到了他面前,就自动变成了他牌桌上的骰子。

可却没有人直到,他自始至终贪恋的,爱慕的,想要的......

只是一束像卫欢喜这样,跃动的,活泼的光而已。

只要这束光肯照在他身上,唐易昀想,他愿意忍受高烧,忍受胃痛,忍受一场又一场相思病。

他愿意忍受父亲的呵斥,母亲的责打,哪怕打得他头破血流。

哪怕要他割舍多年经营的产业,断绝父母兄弟的关系,承受登徒子的骂名,他也愿意。

因为唐易昀知道,欢喜与他一样勇敢。

不,欢喜比他更加勇敢。

她是一个不论面对富商还是公爵,都从不谄媚讨好的独立女人。

她是从十一岁起,就为了反抗包办婚姻,远赴英国半工半读的坚强女人。

她是能一巴掌扇得人鼻孔冒血,能扛起自行车砸向小偷的强壮女人。

她是刚刚回国数月,就能盘下商铺,开办商行的聪明女人。

这样的一个女人,不应该因为他的懦弱,而被迫嫁给一个自己不爱,也不爱自己的人。

卫欢喜是在偶然得知自己和平安竟然被订下娃娃亲的当夜,决定要逃离这一切。

那时她只有十一岁,声音尚未褪去稚气,身体更尚未发育——她实在难以想象,怎么会有人将四个孩童,甚至是婴儿,用婚姻绑在一起。

而究其原因,居然只是因为两家的大人关系很好。

这简直太荒谬了,让她不得不逃。

可她最终还是回国自投罗网,因为平安跑不掉——与其让平安独自嫁进一个陌生的家族,她宁愿以身入局,姐妹俩一起面对。

其实,与她周围的同龄女人相比,她和平安已经足够幸运。

她从小的挚友,苏妙玲,明明与她一样,是个衣食无忧的富家女,却硬被逼着嫁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那男人不忠,滥赌,时不时还会向妻子挥拳。

可苏妙玲不得不嫁,不得不与爱人生生分离。

因为这嫖赌抽的烂人家里开着印刷厂,而她的爱人,却只是个贫穷的戏子。

为了摆脱这段糟糕的婚姻,苏妙玲几乎被扒了一层皮。

看似衣食无忧的苏妙玲,因为女人的身份,天生在失去着。

还有卫欢喜在英国时的室友,方兰兰,同样出生在富贵人家,两岁时便举家搬去英国定居,读书科研,开阔视野。

卫欢喜是后来才知道,方兰兰居然就是唐易昀的表妹。

唐易昀十五岁时登上的那艘商船,船长正是方兰兰的父亲,方裕民。

方裕民将女儿视作掌上明珠,可以为她摘星捞月,却又宁愿将家业交给唐易昀这个外甥去继承。

摘星捞月,是不可能的;继承家业,才是实打实的。

看似自由独立的方兰兰,因为女人的身份,天生在失去着。

与那些从小就被困于宅院,目不识丁,甚至还要裹脚的旧女性相比,像苏妙玲和方兰兰这样的新女性,似乎已经足够幸运了。

而卫欢喜和卫平安这姐妹两个,甚至还要更加幸运一些。

卫欢喜可以出国读书,可以继承家业,经商开店。

卫平安可以写文登报,可以大谈时政,针砭时弊。

可她们的婚姻仍不自由。

父母对她们真心爱着,爱却不代表正确。她们同样因为女人的身份,天生在失去着。

在卫家父母眼中,唐家富足兴旺,誉满全城,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婆家;两个儿子为人正直,人品贵重,是五百年都钓不来的金龟婿。

这样的家族,这样的男人,必定能给他们的女儿带来一生的庇佑和依靠。

庇佑和依靠就是幸福,至于爱情,对女人而言则是奖券。

多谢参与是千千万万,恭喜中奖是万里挑一。

但卫欢喜不接受多谢参与的结果,不接受把手伸进黑漆漆的抽奖箱里,随便掏出一个名字做丈夫。

如果只是为了庇佑和依靠,她一个人养活一个家,守护一个家,不必成为谁的妻子。

但如果非要结婚,她目前只想嫁给唐易昀,经历了这么多,她只与他最登对。

于是,卫欢喜一手策划,让平安与她在婚礼当天交换舞伴,互换丈夫。

唐家的宅院分为东西两院,东院全是新派洋派,西院全是中式旧式。

四人的婚礼,就发生在这东西两院里——卫欢喜披上了白头纱,卫平安盖起了红盖头,就这么欺天瞒地......

嫁错了人,却是嫁对了人。

更巧的是,婚礼前一晚,唐易昀借酒浇愁,第二天仍未醒酒;而唐文江全程臊眉搭眼,压根就没抬头。

因此这场换嫁,还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混了过去,不曾露馅。

婚后,东西两院各自和谐,各自美满——唐易昀与卫欢喜终成眷属,再续前缘;唐文江和卫平安以文相知,以笔结缘。

可是,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如此皆大欢喜的局面,却是唐家二老所不希望看见的。

一方面,婚姻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几个年轻人竟敢自作主张,他们当然觉得被挑战了权威。

另一方面,这兄弟姐妹四人的搭配,原本就是深思熟虑过的,如今交换了,一切思虑也就白费了。

对唐家二老来说,这场娃娃亲其实有点吃绝户的意思。

唐文江不事生产,又不懂经营,平时只写文章,人际关系更是一塌糊涂。

而卫欢喜恰好是朵交际花,又是金融专业,将来能继承家业。

这二人若是结婚,就能保文江今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唐易昀则刚好相反——能力、人脉、生意,这些东西他都不缺,却唯独缺了一点好名声。

这点好名声,卫平安恰好能帮他补齐。

卫平安既不像那些留洋派一样,高唱独立自由的新思想,也不像那些封建派一样,意识落后,脑袋空空。

这样的女人适合做贤内助,若跟了唐易昀,必能成为当家主母。

可是如今这么一换,两个能赚钱养家的人聚在了东院里,把两个只会读书写字的人凑在了西院。

如果将来两家不睦,东院的撒手不管,那文江的日子可怎么过呢?

文江若过不好,就好比将他们的心头肉削去一块,一直痛,一直淌血......

两边成婚后不久,这老两口便痛得难忍,上门问东院讨要说法。

明明是要说法,却不讲理,反而叫人跪着,用拐杖打得身上姹紫嫣红开遍。

打得唐易昀痛哭流涕,力竭声嘶,控诉这些年来心中的委屈。

从那之后,卫欢喜才真正地走进了东院,走进了唐易昀生活的地方。

在这一方小小的院子里,有他的童年,他的回忆,他尘封的恐惧,他保密的委屈......有关于唐易昀这个人的明与暗。

在卫欢喜出现之前,这个家里与唐易昀最亲近的人,或许只有他屋子里的两个女佣。

一个叫阿琳娜,是个金发碧眼的俄国女人,随着布尔什维克革命流亡到中国来,途中与恋人经历生死离别。

或许正是这样的经历,才让她能一眼看出,唐易昀的内心比浓茶更加苦涩。

另一个女佣名叫春红,从出生起就在唐家,孩子时就做了女佣。

春红的老爹是唐家的园丁,老娘以前则跟在唐老夫人身边,那时大清朝还没有亡,像她们这样的人还不叫女佣,而叫丫鬟。

她姓严,大名叫做严立芳,过去没结婚时,老夫人叫她严丫头,嫁给了园丁后,大伙便改叫她严婆子。

严婆子毕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生儿子。

儿子能跟着唐易昀伴读,多识字,多见世面,兴许将来还能当个秘书,捞些油水。

要是足够争气,在老爷和夫人面前好好表现,被认作干儿子,从此一步登天,迎娶富家女也未可知

只可惜,这愿望只是严婆子的一厢情愿。

她二十六岁生下春红,直到三十六岁,整整十年,她将男人生生折腾死了,自己也折腾到绝经,还是没能再怀孕。

严婆子内心郁愤,认为自己生不出儿子,都是被春红这个女儿占了名额,因此平时对春红非打即骂。

心情好时,她只是贱蹄子、便宜货地骂上两句。心情不好时,则免不了一顿大嘴巴子抽。

严婆子这样恨女儿,却又指望女儿去爬唐易昀的床,让她去给唐易昀生儿子,生了儿子做少爷,好让她也跟着沾光。

或许正是因为从小被父母这样算计,春红才更能体会唐易昀内心的委屈,看得明白这方方正正的宅院里,多得是不公正的事。

春红干活麻利,脑子也并不蠢笨,只在儿女情长上懂事很晚,平时除了劳动,只喜欢吃和玩。

若要她去勾引唐易昀,她宁愿蹲在墙根底下数蚂蚁,或是捡些剩饭去喂猫喂狗。

春红觉得,猫猫狗狗比男人有趣得多。

当然了,看见唐易昀和卫欢喜之间欢乐甜蜜,恩爱知心,春红当然是羡慕的。

可她想得很清楚——卫欢喜和唐易昀能够收获爱情,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再说,卫欢喜能力出众,样貌超群,家世也是一等一的好。

这样的好运,不是人人都能有。

盲婚哑嫁的坑,却是人人都能踩。

这样清醒的春红,却稀里糊涂地被卖了。

卖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的亲妈,严婆子。

那时,严婆子已经被撵出东院,为了用钱,便将春红卖给了大烟馆的老板,陈广发。

陈广发并不是天津本地人,是从广东跑到天津来做生意的。

他做的生意不太光彩,开了个赌馆、妓院、大烟馆一体的东西,虽能赚钱,却很缺德。

有次他的大烟馆里出了事,一个烟鬼抽得倾家荡产,居然把刀架在前妻的脖子上,威胁要钱。

他的前妻可不是别人,而是天津总警署, 王警督的妹妹。

这样的大人物若死在了陈广发的店里,他的生意就不用做了。多亏当时卫欢喜急中生智,把这大烟鬼骗到井边,设计让他摔死了。

可陈广发却恩将仇报, 拐走了春红。

他这人实在缺德,表面温文尔雅, 烟酒不沾,背地里却放高利贷,强迫妇女,养了一群穷凶极恶的打手,动不动就挖眼断臂。

他原本是要找卫欢喜合作,说要一起放高利贷的, 结果当然是被卫欢喜给拒绝了。

不过,这次登门让陈广发盯上了春红。

那时, 唐易昀在外出差,春红去商行给卫欢喜送饭, 恰好碰见陈广发来谈合作。

陈广发一眼就看上了身材矮小,发育却良好, 面容幼态,干活却勤劳的春红。

这样的女人, 给他做老婆是再合适不过了。

于是,走投无路的严婆子, 和天生缺德的陈广发,联手做了个局。

在临近新年的寒冬,春红堵着嘴,捆着手,五花大绑,无声无息地抬进了陈广发家的后门。

春红是被按着头拜堂的。

明知唐易昀和卫欢喜正在找她, 她却还是无能为力地,被限制了自由。

她仍拒绝不了一次次的交媾, 仍反抗不了一次次的侮辱......

她还是怀孕了。

她的肚子越来越沉,像是再也不会升起的太阳。

她的眼睛越来越昏,像是再也不会亮起的天。

1936 年的最后一夜, 极冷,极长。

太阳费了好大的劲,才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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