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档咖啡厅“蓝山”的临窗卡座里，气氛紧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
水晶吊灯折射着过于明亮的光，打在对面那位妆容精致、眼神却充满怨毒的女人脸上，也落在蒋珺面前那份摊开的、字迹密密麻麻的离婚协议上。
“蒋律师，”女人涂着蔻丹的手指用力点在协议财产分割那一条，指甲几乎要戳破纸张，“这不可能！
他婚内出轨的证据我拍得清清楚楚！
凭什么只分这么点？
我要他净身出户！”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引来附近几桌客人的侧目。
蒋珺端坐在舒适的沙发椅里，身形挺拔如松。
他穿着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深灰色三件套西装，白衬衫的领口扣得一丝不苟，系着一条深蓝色暗纹领带，金丝细边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神沉静无波，像结了冰的湖面。
他面前放着一杯清水，水面平静，映着顶灯细碎的光。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焦香、甜点的腻味，还有女人身上过于浓郁的香水味，但他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将这些驳杂的气息尽数隔绝在外。
“李女士，”蒋珺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对方尖锐的嗓音，也止住了周围窥探的视线。
他的声线清冽，如同玉石相击，每一个字都清晰、冷静，不容置疑。
“您提供的照片，时间、地点、人物关系模糊，无法形成有效证据链。
法官不会仅凭这些采信‘重大过错’的认定。
这份协议，己经是基于现有证据，能为您争取到的最大利益。”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推了一下眼镜，动作优雅而精准。
“纠缠下去，只会增加您的时间成本和诉讼风险。
我的建议是，签字。”
女人被他过于平静的态度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胸脯像风箱一样剧烈起伏着，她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一会儿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会儿又白得像纸一样，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然而，尽管她心中怒火熊熊，却被蒋珺那份冰冷的专业感所震慑，一时间竟然找不到更有力的反驳话语。
她只能用充满恨意的目光死死地瞪着蒋珺，仿佛他就是她前夫的同谋一般，眼中的怒火似乎都要喷涌而出了。
而蒋珺却对她的怒视视若无睹，他依旧从容不迫地拿起桌上的纸巾，仔细地擦拭着被委托人失态时碰到的桌面边缘，那动作优雅而细致，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擦完后，他缓缓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在女人的怒视下显得越发挺拔。
深灰色的西装在他身上勾勒出清瘦却充满力量的线条，一丝不苟。
“李女士，看来今天的谈话无法继续了。”
他的声音依旧是那种玉石般的清冷，在一片混乱的喘息和呻吟中清晰得刺耳。
“协议您带回去考虑，有决定再联系我助理预约时间。
今天的咨询费，按一小时计。”
他微微颔首，动作标准得像礼仪教科书，却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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