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看着那1000块，又看了看赵昊那张得意的脸，一股怒火从心底窜上来。
他弯腰捡起钱，狠狠摔在赵昊脸上：“谁要你的臭钱！
你以为有钱就能买到一切？”
赵昊没想到陈凡敢反抗，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一把揪住陈凡的衣领，手指用力掐进陈凡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你他妈敢跟我这么说话？
信不信我让你在江城找不到工作？”
陈凡用力推开他，胸膛剧烈起伏：“我再说一遍，我不要你的钱，也不会缠着倩倩。
但你要是再找茬，我奉陪到底！”
“哟，还挺横？”
赵昊冷笑一声，掏出手机对着陈凡拍照，闪光灯晃得陈凡睁不开眼，“我现在就把你的照片发朋友圈，让大家看看，跟倩倩谈恋爱的穷鬼，住的是什么破地方，穿的是什么垃圾衣服。”
李倩倩赶紧拉住赵昊：“赵昊哥，别这样，我们快走吧。”
她虽然嫌陈凡穷，却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毕竟陈凡以前对她，是真的好。
赵昊甩开她的手：“怕什么？
这种穷酸样，就该让他认清现实。”
他拍完照，又走到门外，一脚踹在陈凡的二手电动车上，电动车“哐当”一声倒在地上，车筐都变形了，“这破车，扔垃圾桶都没人要，还骑着到处跑，丢死人了。”
说完，赵昊搂着李倩倩，头也不回地钻进奔驰车。
引擎发动的声音传来，汽车很快消失在巷口，尾气飘进楼道，带着股汽油味，呛得陈凡首咳嗽。
他蹲在地上，慢慢捡起电动车的零件，手指被划破了也没察觉——比起心里的疼，这点伤口算什么？
陈凡一夜没睡，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从漆黑到泛白。
早上六点，手机突然响了，是老家的号码，屏幕上“妈”字跳个不停，他心里一紧，赶紧接起来。
“凡凡，你快想想办法！
你爸他……他快不行了！”
电话里传来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还夹杂着医院的消毒水味，听得陈凡心都碎了。
“妈，怎么回事？
上周打电话你还说我爸在地里种玉米，挺好的……”陈凡的声音颤抖着，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你爸他一首瞒着你啊！”
母亲的哭声越来越大，“他早就觉得不舒服，却舍不得去医院，说省点钱给你交房租。
昨天他在地里干活突然晕倒，送到县医院检查，医生说是尿毒症晚期，要马上转去市医院做手术，不然……不然就来不及了。
可是手术费要50万，我们家里根本拿不出来，凡凡，你快想想办法啊！”
“妈，您别着急，我一定能凑到钱的！”
陈凡强忍着眼泪安慰母亲，可他心里知道，这话有多无力。
他翻遍了通讯录，想找朋友借钱——大学室友小林刚买了房，欠着房贷；同事小王跟他一样是社畜，最多只能借几百块。
亲戚们更指望不上，二叔去年借了他2000块至今没还，上次打电话还说“你在大城市赚得多，别跟亲戚计较”。
“凡凡，医生说最好下周就做手术，不然……”母亲的声音带着绝望，“你爸他醒了之后还说，要是实在没钱，就别治了，别让你背上债……他还说，想再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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