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癌症那天，我罕见地出现在了苏欣然的宴会上。
「我要一千块钱。」
「一杯酒一块钱。」
她靠在新男友的怀里，整个宴会的人都看我的笑话。
她不知道这些钱我是拿来买药的，被苏欣然带回来的那天，哪怕是一块钱我也要靠取他欢心得到。
喝到了胃出血，进了医院。
我不想要买药了，要拿着这笔钱，买一块离苏欣然最远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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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欣然说完这句话，宴会的宾客都开始哈哈大笑。
「顾先生这喝酒的钱，比男模还低。」
「笑话，京市的人谁不知道顾先生活的还不如男模呢！最起码男模不缺钱。」
我紧握着手里的酒杯，脸色惨白。
这一千块钱，是我用来买药的。
意外查出癌症，我想买药多活一个月，最起码……能多陪两天苏欣然。
「好……一杯酒一块钱。」
我的嘴唇有些颤抖，嘴角是一抹凄惨的笑。
「我喝。」
我的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都大笑起来，纷纷嗤笑我为了钱就下贱到这个地步。
「当初这顾先生为了钱离开苏总，现在又为了钱下贱到这个地步，是个十足的凤凰男。」
苏欣然靠在陈斌怀里，一只手握酒杯握得死紧，深深地看着我。
「既然都赚钱了，那就跪着赚。」
我麻木地跪在地上，给自己倒酒。
这类侮辱，我不知道已经遭受了多少，从最初的不可置信，到现在的麻木。
母亲重病住院，需要我跪着赚钱。
为母亲买些补品，需要我跪着赚钱。
我就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自从被苏欣然找到带回苏家，花的每一分钱都需要我跪着赚。
现在连买药钱，也需要我跪在地上一块一块地赚。
「哟，看顾先生这眼尾泛红的样子，像不像一条摇尾乞怜的公狗啊？苏总把一千万花在我身上眼睛都不眨的，给顾先生花一千块钱就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样，真是可怜。」
陈斌笑了一下，将苏欣然搂得更紧，
「苏总，您说是不是啊？」
苏欣然也不顾现场这么多人，直接和陈斌拥吻起来，
「宝贝，她给你擦鞋都不配，一块钱花在他身上也是奢侈。」
在场的不少人都拿着手机给我录视频，而陈斌觉得不够，直接在我的脸上泼了一杯。
「喝的这么慢，是想要让苏总心疼你吗？顾晏，你简直让人作呕。」
「那就喝快一点，不要让陈助理生气。」
苏欣然心疼地挽住陈斌的胳膊，对我吩咐着。
我感觉胃部一阵绞痛，让我疼得脸色惨白。
「我知道了。」
现场的人见惯了我卑微的样子，自觉无趣，纷纷对着苏欣然和陈斌奉承起来。
「苏总和陈助理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这顾晏就是一个名头，如果不是苏总仗义，早不知道死在哪个老鼠窝了。」
「就是啊，当初苏总没钱的时候，这顾晏直接扔下离婚协议走了，谁能成想苏总会翻盘？估计肠子都悔青了吧。」
我的鼻头有些酸，握着酒杯的手指发白。
一直到喝完一千杯，我扶着墙想要站起身，胃部的绞痛却让我脸上血色褪尽。
我慌乱地离开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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