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股腐烂的酸臭味扑面而来。
苏晚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强忍着,走了进去。
“人就在那,快点弄走,晦气。”
领头的老太监捏着鼻子,一脸嫌恶地指了指角落里那卷破草席。
1苏晚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血珠渗了出来,她却感觉不到疼。
她一步一步,走得极稳。
草席下,露出一只苍白浮肿的手,手腕上,系着一根她再熟悉不过的红绳。
那是去年林晚晚生辰,她亲手为她编的,说好要保她一世平安。
可现在,林晚晚死了。
无声无息地死在了这吃人的后宫里。
罪名是,偷窃。
一个御赐的镯子。
多么可笑。
林晚晚的父亲是当朝太傅,她自小锦衣玉食,什么珍宝没见过,会去偷一个镯子?
苏晚蹲下身,颤抖着手,掀开了草席。
席子下的脸,已经面目全非。
青紫交错,肿胀不堪,早已看不出往日半分灵动的模样。
只有那腕间的红绳,依旧鲜艳,刺得苏晚眼睛生疼。
“哭什么哭?
死人罢了,宫里每天都在死人。”
老太监不耐烦地啐了一口。
“赶紧的,给钱,给了钱赶紧拉走。”
苏晚缓缓抬起头,眼中没有泪,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扔在地上。
“够吗?”
老太监眼睛一亮,连忙捡起来掂了掂,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够,够,苏姑娘真是爽快人。”
他挥了挥手。
“来人,搭把手,帮苏姑娘把人抬出去。”
两个小太监懒洋洋地上前,刚要伸手,就被苏晚喝住。
“不必。”
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我自己来。”
她脱下自己的外衫,小心翼翼地盖在林晚晚的身上,遮住那张惨不忍睹的脸。
然后,她弯下腰,用尽全身力气,将好友的尸身背了起来。
很沉。
沉得像一座山,压在她的背上,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可她咬着牙,一步一步,走出了冷宫。
她要带晚晚回家。
身后,是太监们毫不遮掩的议论。
“啧,这苏晚也是个傻的,为了个死人,把积蓄都掏空了。”
“可不是么,听说她为了进宫陪林晚晚,跟家里都闹翻了。”
“现在好了,一个死了,一个成了穷光蛋,何苦呢?”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苏晚的心上。
但她没有回头。
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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